漂流与停泊 ——多支幻想曲

(四)


我回过神来时,我已处于了一片截然不同的领域——一个形如莲花苞内壁却有海螺的螺旋的空间,而因此,我很快意识到了这里必定与那海螺似的现代艺术品相关。晃神间,一道充满讽刺意味的声音传来了:

“啊,啊,你这个烦人的老女人可算哭完了,我可没想到我的语言这么富有感染力,竟然能让你这个不久前尚与我恶言相对的丑女人痛哭流涕,不过既然你终于不哭了,来,发表一下感想吧,我,伟大的时间与空间的逻辑顺序守护者的各行星间被广为传颂的伙伴在你眼中怎样?”

这种该死的语调叫人愤怒,可他那挥舞着双臂兴奋、天真、烂漫的样子又叫人对他无可奈何。而被这种方式从迷雾中唤醒的我此刻才想起我已被他引入了那个“海螺”

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嘴唇笑嘻嘻地扬,当然了——我要筹谋一个让他大惊失色的美妙答案。

当他已经开始忐忑不安时,我清清嗓子,终于答道:“你这位伟大的被人赞颂的伙伴有名字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地,他瞠目结舌了。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开始结结巴巴地回答:“哦,你,你的回答与其他人可不大一样——他们总说那部电视剧里的’It’s bigger  on the inside.’。但哦,哦,是,是的,他一直有个名字——可,但——”他停住了话音,而此刻他的眼睛就像蓝洞一般,但盛的不是生命的源泉,而是悲伤。

“可我现在不大再想叫他这个名字了,”他又继续说道,并想坚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坚定地望向了我,“那么,我尊敬的女士,你愿意为他再起一个名字吗?”他抬手曲腰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邀舞动作。

“非常感谢,我的回答是,是的。哦,天鹅绒男孩,是的,这是一种荣幸,能为你的伙伴命名。”我笑的快乐极了,已全然忘却了萦绕在他身畔的那种痛苦忧郁的氛围,而未来的无数次,我为此后悔不已,即使是在我已随我更好的那一半定居在了他的故土之后,也常常回想起这一幕,伴随了无限的遗憾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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